第222章 去京城(第1页)
山洞里,忽明忽暗的火光打在众人的脸上,气氛压抑的不行,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。可事情已经发生了,就得解决。
村长四处看了一圈,视线最后停留在赵奕铭脸上,动了动嘴开口道:“奕铭,你有什么想法。”
赵奕铭被点名,先是抬头看了田安一眼,随后道:“原本我也是要去京城嵩山书院的,现在村子又是这种情况,我肯定是不能让安安她们留下来的。所以我打算按原计划进行,带着他们一起去京城。”
闻言,众人抬头看了赵奕铭一眼又低下头。
村长又问里正:“你呢?是个什么想法?”
里正想了想道:“如今村子是这么个情况,外面又有土匪。咱们房子田地都毁了,村子是住不了了。”
众人又是一阵沉默,村子是不能再住了,大家都心知肚明,可他们又能去哪儿呢?
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,连明安府都没出过,出去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,何况他们没钱没粮说是寸步难行都是轻的。
更绝望的是那些长工们,这样的痛苦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了,好不容易安顿下来,老天又给他们开了这么一个玩笑。再来一次,他们还能有之前的运气吗?还能活下来吗?没有人比他们清楚逃难路上的残忍黑暗。
见大家又不说话,村长只能继续开口,“你们都觉得应该要离开吧!”说罢又看向众人,见没人反驳才又道:“那大家都商量商量,好尽快拿出个章程来,村子不能久待。”
大家慌了,纷纷找相熟的人商量起来。田安她们这边也一样,不过别人是商量去哪里,她们则是商量去京城的路线。
第一条自然是走官道,官道好走,他们的牛车驴车都能上路,大家能轻松些。而且赵奕铭是秀才,之前顾县令在的时候还给他们留了路引,能省不少事。
但也有个问题,他们不知道外面的的情况,灾年多匪患,走官道目标大。
第二条是水路,之前赵奕铭给彭账规划过一条水路,去京城能省一半的时间。但问题是,现在这种情况怕是找不到船吧!就算找到了,在这种特殊情况下需要的银钱肯定少不了。田安身上倒是存了不少银钱,可要是把银钱都花在船上了,她们去京城后该如何安顿下来。
第三条是山路,走山路的人少,能避匪患,可山路难走,处处崎岖不平,路途肯定会比官道要远。而且山中危险无处不在,各种猛兽、蛇虫鼠蚁就够人吃一壶,不熟的山林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。
几人商量过后,直接否决了水路,决定出去以后先走官道看看,要是实在不行就转山路,路虽不好走,但好歹不用面对丧心病狂的匪徒。
路线商量好了,眼下还剩一件棘手的事,那就是她们家的长工们。
长工总共二百多人,他们肯定是没法带上所有人的。
赵奕铭让邓雪照看好小琪小康后,带着田安走向长工们。
长工们见两个主家过来,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一些,只是他们不知道田安她们会怎么做。
赵奕铭开门见山的道:“咱们之前签了二十年的契约,可契约里有一条是,自然灾害和人力不可控的情况下契约自动解除。
眼下的情况大家都清楚,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,自然没法再留下你们了。所以大家好聚好散吧!”
长工们一下躁动起来了,“东家,现在这种情况,你赶我们出去,那就是死路一条啊!”
“是啊!无论如何您也不能逼我们去死啊!”
赵奕铭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等人群安静下来才道:“这一年多的时间大家都尽心尽力的为我们家劳作,我们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,之前大家帮着抢救下来的粮食每家拿两袋,我们便两清了。”
长工们听了赵奕铭的话,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可行。两袋粮食不少了,他们带上粮食怎么也能撑一段时间,运气好的话还能找个安稳的地方重新开始。
村民们见田安和赵奕铭居然把粮食分给长工们,也动了心思。几个租地给她们的人一起上前找了两人。
“大牛,安安啊!你们给了他们粮食那我们怎么办啊!那些粮食可是从我们租给你们的地里长出来的。”
“就是,没有地,你们也种不出那么多粮食啊!”
“是啊!地可是租了二十年的,后面的租金可没给呢!你们得用粮食抵了。”
赵奕铭把田安往身后拉了拉,皱眉看着说话的人道:“契约书虽说是签了二十年的,可上面说的明白,租金是每年给,之前也从未拖欠过。而且同样注明了自然灾害和人力不可控的情况下契约自动解除,我们并不欠你们的。”zx.r
田安也从包里拿出一张契约书,怼到几人面前,“契约书上白纸黑字,还有各位叔伯的亲手画押。
签订契约时,县衙师爷怕你们不识字还亲自念了契约书的内容,再有前顾县令,现顾知府亲自见证签订,几位叔伯们这么快就忘了吗?”
几人没想到田安居然还随身携带契约书,一时有些尴尬,契约书的内容他们当然记得,不过是想浑水摸鱼弄些粮食在手上罢了,可眼下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。
看着眼前这个情况,赵奕铭和田安商议了一下决定给村里人,每家分两袋粮食。
一来,他们家的粮食不少,光靠他们根本拿不走,就算拿的走,在路上也容易被人当做肥羊,到时候群起而攻之,她们双拳也难敌四手。
二来,村里人没有粮食,逼急了直接抢她们,说不定损失的更多,要是一不小心闹出了人命就得不偿失了。
三来,陈丰他们那里还有一批粮食,再不济还有田安收进空间里的,她们并不缺粮。
果然田安和大家说了她们的决定,村里人立马夸赞二人心善,顾全大局。
就连人群里那几道不时投过来的视线都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