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迹
江夏陆靳霆
登录
关灯
护眼
字体:

第11章(第1页)

陆靳霆抬步逼近她。

白瑛知道江夏到极限了,张开手臂拦住他。

“都说陆家家风好,我今天算是见识了,好一个尊卑霸道。江夏的确不是亲生,可陆千金又打又骂,陆大公子审问逼迫,什么脏的臭的,都往她身上泼,有理强行污蔑没理,合着你们那她当奴隶撒气呢。”

陆靳霆目光阴鸷,扫她一眼,不容抗拒拽出江夏。

江夏抵挡不了他巨力,直向他怀里跌,她几乎痉挛,“白瑛——”

“陆大公子,旁人怕你,我可不怕。”白瑛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,“江夏从未对不起陆家,你们没资格如此苛待她。”

她想到什么,表情也阴沉,“还是她当年未婚夫被你设计,送上陆文菲床榻,现在做贼心虚,知道偷来的,始终是偷来的,不安稳,就把气全撒在她身上?”

陆靳霆充耳不闻,只盯江夏,视线相对。

他的压迫不留余地,如同雷暴下黑暗的海水,搅着无底漩涡,吸住她,粉碎她。

“没有身孕,你来医院做什么?”

江夏坚定咬死,“我来找白瑛。”

陆靳霆并不相信,“找她为什么单独出现在产科?”

白瑛往回拽江夏,“因为她找我倾诉。陆文菲天天欺负她,你压着江夏,硬让她受,她心里委屈成山成海,哭湿了我衣服,我换衣服晚下来一步不行吗?”

陆靳霆望着江夏,她本性要强,从不会找人疏解委屈,也不会找人哭。

更何况,她跟旁人不一样。

别的女人受欺负,娇里娇气眼泪汹汹,她是属刺猬的,委屈当场扎回去,绝不留到心里。

脑海却闪过早上她洇红的眼尾,陆靳霆静默几秒,睨一眼白瑛,又睨江夏,“是这样吗?”

江夏有些呆愣,陆靳霆……这么好说话?就这样信了?

几乎是立刻,白瑛狠捏她手,江夏立即反应,“是。”

“你委屈什么?”陆靳霆表情七分冷漠,三分情绪莫名,“哪次争执,你没有尖牙利齿怼回来,菲菲气到来医院,你委屈在哪?”

江夏以为习惯的,五脏肺腑却颠了个倒,血液逆冲,撞红她眼眶。

忍不住有水迹,顺着脸颊滴落,濡湿地面。

陆靳霆蓦地发力拖过她,挟抱进怀里。

白瑛伸手阻拦,他一把搪开,耐心耗尽的冷冽,“白二,你不怕我,不如去问问你父亲,他怕不怕。”

威胁。

赤裸裸的威胁。

白瑛志不在商场,不受限制,自然一身是胆。

白父却跟陆靳霆同在经商赛道,明面白父是上一辈,天然占辈分优势。

实际上,多少次白父回家呐喊,狼来了,狼来了,畏陆靳霆如虎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陆文菲有沈黎川管,江夏被挟上陆靳霆的车。

车窗关得严严实实,车内空气滞闷,江夏更闷,一言不发。

车辆行驶出街口,道路绿化带正在更换树木品类,道路堵塞,车速也降下来。

她扭头,趴在车窗上,辨认新换树种,身后陆靳霆递过来手帕,“你今天哭三次,眼泪不值钱了。”

不值钱了。

江夏攥紧衣角,骨节泛白。

到底是有多看不上,多厌恶不屑她,才会用不值钱来评价一个女性。

她不接手帕,抬袖子胡乱抹干眼泪。

陆靳霆的手僵在半空,脸色发沉,猛然挥臂,手帕甩落到前座中控台。

张安小心从后视镜觑他神色,快速升起隔板。

车内死寂一会儿,再出声时,男人腔调无疑更冷漠了,“有没有要交代的?”

江夏知道他在提醒,她主动坦白请假欺骗一事。

正确的选择,是她立刻开始阐明错误,表呈自己坚决改正的决心。

可这次,江夏迟迟不语。

她不想,也不敢开口。

在医院一切发生的太快,她根本来不及跟白瑛串供,万一有细枝末节的差别,被陆靳霆警觉到,他今天难得的好说话,会直接发展到不可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