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吞灵剑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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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七章:败?(第2页)

    傅廷信一直教他看人要看表里,信什么都不能信传闻。傅深偷眼看严宵寒垂眸敛眉的侧脸,心说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禁卫,和为他遮风挡雨的年轻男人,到底哪个才是你真正的里

    严兄,傅深道,把湿衣服脱了,外袍给你。

    严宵寒道:不必。

    那你坐过来点。

    严宵寒看着他,有点想伸手摸摸他的头顶:我不冷。

    别说这种一看就是哄孩子的瞎话成吗,傅深一说话就牵扯到后背伤口,疼得要死还得忍住不龇牙咧嘴,你万一吹风受寒,我这样怎么照顾你咱俩最后都得交代在这儿。

    洞口的男人却岿然不动。

    傅深有气无力地说:非要等我过去拉你吗

    严宵寒的身影仿佛完全陷在了石洞的阴影里,火光与温暖都离他很远,他沉默许久,才道:傅深,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。

    傅深:啊

    你我是云泥之别,严宵寒说,不要勉强自己,跟我也无须讲道义。

    傅深把这句话在心里绕了几遍才弄明白他的意思,原来还是怕他嫌弃自己,当即哭笑不得地咆哮:都说了我没有看不起你,别把我跟谢二那个混球相提并论!我要是嫌弃你还会管你叫严、兄、吗,啊这荒山野岭就剩咱们俩了,还穷讲究什么,我吃饱了撑的吗!

    他往后一倒,嘶地抽了口凉气:我服了,你可真行……你到底是比我大两岁还是只有两岁啊,严兄

    严宵寒看着他,神情里有无奈,也有动容。

    傅深不会知道被人戳脊梁的滋味,他也不知道他的宽容坦荡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异类。严宵寒本以为他一再出手相救已是极限,却没想到少年的胸怀比他所臆测的更为广阔。

    我伤口疼,傅深忽然说,石头硬,硌得慌。

    这个近乎撒娇的无理要求从他嘴里说出来,落进严宵寒耳中仿佛瞬间有了无限正当性。他终于妥协了,从洞口走过来,坐到傅深身边,耐心地问:你想怎么坐

    傅深侧身倒在他大腿上,含混地说:占个便宜。反正我不嫌弃你,你要是嫌弃我的话就忍着。

    无赖。严宵寒失笑,伸开腿让他趴的舒服些。

    傅深闭着眼指挥道:拿件衣服披上,顺便也能把我盖住,别着凉了。

    严宵寒嗯了一声,将火边烤干的中衣拿下来,给他盖上,自己则脱掉湿衣,赤着上身穿上外袍。

    雨不知什么时候停,他低声说,夜里警醒些,察觉到不对赶紧跑。

    傅深回以一个大呵欠。

    见他困了,严宵寒不再说话。两人一坐一卧,闭目养神,静静地等待天明。

    半夜火堆熄灭,雨仍未停。傅深背后伤口被水泡了,不可避免地红肿发炎,夜里发起低烧,冻得牙关打颤。严宵寒见势不妙,也顾不得逾不逾越,托着傅深的脑袋将他扶起来,让他侧对自己:来,坐我腿上……腿蜷起来。

    傅深昏昏沉沉,让干什么干什么,乖的不得了。严宵寒穿上半干里衣,让傅深蜷进自己怀里,两件外袍盖的严严实实,用自己的体温让他暖和起来。

    严宵寒一手搂腰一手揽肩,护在背后防止他掉下去。傅深伸手抱住他的腰,脸颊枕进肩窝,自己找了个舒服姿势,终于消停了。

    还冷吗

    不冷。但是我饿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没吃没喝,又冷又饿,咱俩落到这个境地,都怪你。

    嗯,怪我。

    让你抓逃犯,这回好了吧,逃犯没抓住,还被野猪拱了……你回去会不会被罚

    不会。

    为什么

    因为我有个义父,没人敢罚我。

    你是你,义父是义父,老提他干什么,傅深嘀咕道,你亲爹呢

    严宵寒忽地沉默了。

    许久后,他才低声说:我没有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