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(第2页)
沈峤耳朵嗡嗡作响,听不清他到底说的什么。凭借本能努力仰头,盯着他的唇,企图看唇语猜测一番。
可他整个的脸都是模糊的,看不清......
这一幕居然也有些熟悉,什么时候呢......
她意识渐渐抽离,恍惚之中,她反应过来他的话,他似乎是在问:你可想起来了?
想起来什么了?
她蹙着眉头,只觉得从心底涌上来无限委屈。
陷入黑暗的最后念头是:重来这次,她再也不要嫁给他!
“侯爷,国公爷来了——”听泉话音刚落,一中年男子风尘仆仆走来。
“对不住对不住,仲衡啊,是老夫没管教好小女,在下给你赔不是了——”
楚临渊沉着一张脸:“若不是沈娇将夫人拉开,如今落水的就是双身子的内子,不是简单的上嘴唇碰下嘴唇道句错了,就能轻轻揭过的。”
定国公苦着脸:“唉,老夫是个粗人,出生行伍,带兵打仗勇往直前,那是从没怕过。”
“可要教妮子,好比让张飞绣花。你也知道,老夫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,她幼时,老夫从没在身边陪过她......夫人病逝之后,倒是想约束她,可一看到她吧嗒掉眼泪,这心啊,就狠不下了......”
“你也知道当初她就相看上你了,咱俩袍泽兄弟,你的人品老夫是信得过的,可你偏偏——”
楚临渊厉声打断了他:“士诚!休要胡言!”
他赶紧回头看向屏风后——
沈峤安静地沉睡着,似乎并没听到两人的对话,他这才轻吁一口气。
转头怒视定国公:“士诚,别说在下对令嫒从没有过不该有的心思,便是有,身为定国公,别虚长了一把年纪,凡事你动动脑子......”
“咱们两人如今一人执南方大营,一人掌西北......”
“你我二人若是结了亲,叫上面的人夜里如何安睡?”
“纵然天子心胸宽广,嘴上说不介意。可你我头顶有如悬了一把刀,不知何时落下,夜里你可能睡得着?”
定国公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所以,吃空响那次,是你故意参的老夫”
楚临渊没说话,似乎是默认了。
他拍了拍定国公垮下来的肩膀:“士诚,此一时彼一时,袍泽弟兄以命相交是没错,可如今,你我是定国公与永宁侯。”
今非昔比了。
别说楚临渊一开始就不同意,便是他脑子糊涂点头应下来,这个亲事也结不成。
弄不好,反而会害了定国公府家的小姐。
得个急病去了,亲事自也结不成。
定国公心中何尝不明白,只是对上姑娘泪眼模糊的脸,总是不忍心罢了。
“老夫当初还纳闷,就算不能与老夫结亲,这京城想要与你结亲的勋贵有的是,为何你偏偏要选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,草草结了亲。”
“也罢,不是你看不上我家娥儿,也的确是咱们不宜结亲,罢了。老夫跟她讲,等她好了,老夫亲自提着她登门,给夫人赔罪!”
楚临渊知道他误会了,本想纠正,嘴巴动了动,听到定国公不再执意,到底没节外生枝过多解释。
屏风后的沈峤却迷迷糊糊地听了个大概。
气愤地用力抓紧了身下的褥子,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永宁侯府选了自家。
原来是为了避免圣上的猜忌。
而自己家却从上到下,满心欢喜......
永宁侯府,楚临渊......
这个王八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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