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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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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4章 妄(第1页)

她的心跳得很快,越抓他越紧。

隔着衣服布料,黄清若的手触碰到的是他蓄满隐忍的男人的坚实身体。

如果现在他是她唯一能依附的山,那她是绕山蜿蜒的溪流中的一条鱼,只能随他而游、任他摆布。

可他真的是她能依附的山?

不,不是的。

梁京白刀削玉凿的一张脸,没有任何表情。

他自上而下,眸色淡然而凉寒地盯着她,盯着她的一切反应,问:“他对你这样过没?”

——他只是一个可怕又危险的阴鸷的恶魔。

黄清若被他禁锢住,逃不掉又走不开。

她快崩溃了。

神思归位的时候,黄清若已经被梁京白从卫生间抱到卧室里。

梁京白坐在她的床边,而她跨坐在梁京白的腿上,由他拥她在他的怀里。

黄清若低垂脑袋,额头靠在他的肩头,一动不动。

空气中静静地飘散着燃香的味道。

刚刚梁京白点燃的。

就是之前梁京白带来的那捆燃香。

黄清若那回扔进垃圾桶之后,又捡回来了。

她捡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抽空去化验化验燃香里的成分。

可黄清若记起来的时候没空,有空的时候她又忘记了。

确实好一阵没有燃过香了。

梁京白绕在她后背的手,将她更紧密地压向他。

他看起来虽然也属于清瘦型,但他个子高、肩背平展且宽,这样拥着她,轻而易举。

并且足以令她在他的衬托下,愈发显瘦。

撇开她的性格和气质不谈,她是柔弱的、不堪一握的。

如果他是参天大树,她只能是荫蔽在树下的点点杂草。

须臾,梁京白的嘴唇贴上她修长白皙的颈子。

像是对方才粗暴的补偿,又像正常亲昵过后惯常的抚慰。

他的唇很凉,凉得可怕,凉得好似不带一丝感情。

黄清若又忍不住颤了颤。

她的眼圈也难以控制地泛起潮意。

她不确定是不是燃香已经开始又起作用,放大她此时此刻的情绪了。

好在她的控制力并没有坍塌到她流出眼泪的程度。

黄清若死死地抿着唇,压抑而又寂静地自我消化。

自我消化得了眼圈的潮意,却消化不了梁京白勾起的念想。

梁京白的意图也显而易见。毕竟燃香都点了。

在反抗和顺从的本能之间,黄清若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——她很确定,即便现在没有燃香的放大,她的选择也一样。

梁京白的唇和他方才的手指一样,带着愠恼。

也让黄清若感觉,今晚的他是觅食的野兽,对她势在必得。

……之后黄清若又经历了一次腐朽的回忆带来的喘不过气的窒息。

那种渗入骨子里的惧意阴暗冰凉地攀爬而出,蔓延开来,变成无论如何也挣不开的绳索,密密匝匝捆住她。

黄清若条件反射地闭上自己的眼睛,于雾茫茫之中绝望地陷入手足发僵的状态。

但较之之前,应激反应出现得非常短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