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8章 花落四皇子府2(第1页)
穆葭愣住原地,半天才吐出一大口险些憋死她的气,她一手虚虚捂着脑门儿,那上面还留着男人的温度和气息,她都不敢碰,另一只手则捂着左胸口,那里面跳疯了的一颗心,让她害怕又紧张。
她缓缓地蹲了下来,半晌,忽然双手捂住脸,无声地笑了。
真的好喜欢封予山啊。
……
穆葭在房中享受着恋情带来的喜悦,可是封予山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,当然,邹令的处境也就跟着不美妙起来了。
“主子,属下知错了!”邹令看着封予山阴得吓人的一张脸,忙不迭又是作揖又是赔礼,他都后悔死了,他催封予山做什么?人家郎情妾意一道守岁,甭提多美了,他瞎掺和什么?
他现在都恨不得抽自己俩打耳光。
“主子,您别生气了,属下下次再……再不敢说话不过脑子了,”见着封予山不理他,邹令耷拉着个脸,可怜巴巴地道,“主子,要不我这就去给您买屉狗不理?”
封予山白了他一眼,凉凉地道:“你想买我还不想吃呢。”
邹令一张脸都愁成了苦瓜,正想着再跟封予山请罪来着,就听着封予山忽然问道:“卓杨回来了没有?”
邹令忙不迭地点头道:“回主子的话,卓杨已经回来了,因着路上染了风寒,不敢将病气过给主子,所以就没敢来泉山别院,如今他已经回王府去了,说是等身子痊愈之后,再面见主子,仔细跟主子讲讲这一趟的事儿。”
封予山点头道:“行,让他只管好好养病,不着急。”
“是,属下遵命,”邹令道,一边疾步行至马车前,打开了马车门,恭恭敬敬地对封予山道,“主子,您请。”
封予山上了马车,邹令关好了马车门,然后也跳上了马车,正要扬鞭的时候,就听着马车里头传来了封予山低沉的声音。
“这一年辛苦你和卓杨了,大江南北地奔走,都没闲下来过,等回京之后,我让周树给你们俩分别置办个庄子跟宅院,权当是给你们的压岁了。”
邹令闻言忙得抱拳道:“谢主子恩典,只是属下一个人,平素吃住都在王府,实在不用主子再额外破费……”
“给你,就拿着,”封予山截断了邹令的话,一边缓声道,“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,自是得存着点儿身家,日后娶妻生子自然用得着。”
邹令一愣,随即就明白了,暗暗在心中感叹,主子如今跟大小姐情投意合,倒是比从前心细了,身上也多了……烟火气了。
其实封予山对他们这些属下一向是大方的,只不过却不会想的这么细致。
说实话,邹令心里很感动,不仅仅感激封予山,也感激穆葭。
当下,他也不再推辞,隔着马车门,对封予山深深一揖:“多谢主子。”
“行了,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邹令应声,然后赶着马车直奔泉山。
“对了邹令,”马车里,靠着软枕闭目养神的封予山,忽然懒洋洋地开了口,“跟我讲讲阖宫饮宴上的热闹。”
邹令顿时来了精神,眉飞色舞地道:“要说到今儿晚上阖宫饮宴上的热闹啊,那可得从那位高丽公主现身说起……”
……
邹令说得再精彩,那也精彩不过事发现场了。
润珠公主翩翩起舞,丝竹管乐悦耳动听,怎么看都是一派祥和喜庆之景,可是只要细看的话,除了封远图之外,其他的皇子妃嫔、甚至臣子脸上的表情都颇有些微妙,尤其是太子跟四皇子。
随着舞蹈进入了高.潮,润珠公主在原地转起了圈,粉色的高丽长裙,随之鼓动起来,似是个喜庆的灯笼,鼓点越来越急,润珠公主就越转越快,最后在一阵赞叹声中,鼓声戛然而止,润珠公主同时顿住了脚,正好对着端坐上位的九五天子摆出了一个朝拜的姿势。
“好!”封远图龙颜大悦,领头为润珠公主鼓起了掌,一边随口问身边正魂游天外的芳贵妃,“爱妃觉得润珠公主这舞跳得如何?”
这声音不高不低,可是几乎满殿的人都听到了,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芳贵妃的身上,芳贵妃袖中的双手颤得厉害,可脸上还是维持着端庄得体的笑意,含笑道:“臣妾觉得润珠公主舞技超群,臣妾十分喜欢。”
“不错,朕也喜欢,”封远图更高兴了,笑吟吟地看着芳贵妃,“爱妃之前一直为四皇子的婚事着急,朕也没少为这个操心,如今朕瞧着润珠公主正是不二人选,爱妃以为朕这个鸳鸯谱点的如何?”
封远图这话一出,顿时偌大的宫殿,鸦雀无声,众人纷纷看向了芳贵妃,又看向了四皇子,或是惊诧,或是可惜,又或是幸灾乐祸,倒是穆增此时的眼神,倒是一派平静。
该来的,总算会来。
穆增在心里忍不住一声叹息,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将不自觉发抖的手,缩进了袖子中。
太子封予嶙先是一惊,随即嘴角牵出一个讥诮的笑来,他一边优哉游哉地抿着杯中的桂花酒,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、此刻没有一丝血色的四皇子的脸。
封予嶙从来就没有这么畅快过,之前因为封远图刻意隐瞒高丽公主入京的愤怒,到此刻已然荡然无存,他反倒开始感激起了封远图。
看来父皇还是疼他的,比起自己迎娶高丽公主锦上添花,他倒是更希望高丽公主嫁给封予峋。
呵,他倒是要看看,做了高丽皇室的女婿之后,封予峋还有和颜面跟他针锋相对?又有谁放着自己这个东宫太子的大腿不抱,而偏偏去抱高丽女婿的大腿!
就算真有一个两个不长眼的,怕是不用他出手,封远图就会直接给收拾了。
封远图为什么要让封予峋迎娶高丽公主?这是明摆着不待见封予峋、要彻底断了他的政.治前途!要真有人竟敢违拗天子的意思,那不就是自己个儿找死?
都是在朝堂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,谁不懂这个道理?
所以封予嶙一点儿都不担心这点。
咦?他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这桂花酒竟如此甜美,封予嶙一边默默感慨着,一边又自己动手斟了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