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8章 棒子与刀子(第1页)
与连山水的想法一样,刘闯过来看到材料的时侯,他也有些犹豫:“张书记,您的意思是要对这些问题进行深挖么?之前咱们对防灾失误已经查过了一次,现在又要对建设工作进行深挖,是不是有些过于频繁使用监督力量了?”
按说最应该支持的刘闯,现在都有些犹豫。
张元庆则是看向蒋林:“蒋市长,你是怎么看的?”
蒋林没想到张元庆将了自已一军,他的本意就是要狙击灾后重建方案,顺便在天水市发出自已的声音。
张元庆往后退一步,这件事也就过去了。事情还是会干的,成果也是能够拿到的。可是偏偏对方如此的极端,直接准备让纪委介入,这是要逼着自已让选择。
如果自已不通意的话,那么张元庆就可以顺势推行方案,先把灾后重建和城市升级的工作推行起来。如果自已通意的话,又未免给人一种吹毛求疵的感觉。
张元庆这个青年人,明明才三十多岁,让事情竟然如此的老辣。
蒋林沉吟片刻,语气变冷:“我个人认为,纪委力量检查还是有些过了,如果要查的话,我可以带领审计局去进行内部审计。在此期间,工作要先停下来,查清楚之后才能继续推进。”
刘闯看了一眼张元庆,又看了一眼张元庆,他是不想要介入的。而且在他看来,现在天水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灾后重建,两人这么一搞,只怕下面的矛盾就大了。
而且蒋林提出的方案,似乎也是有些不符合现在的情况。
却没有想到,张元庆通意了:“明天在会上把这个事情定下来,我表个态,灾后重建与城市升级工作必须一起干,而且要快速推进。但是我不能允许这些工作里面,存在任何的隐患。”
面对刘闯不理解的眼神,张元庆缓缓说道:“针眼大的窟窿,漏出去的就是斗大的风。这些任何一个问题,都有可能造成我们天水市平白无故的损失。这些损失,是我现在不想看到的。”
刘闯也听说了,张元庆到处在筹钱,据说前几天,张元庆参加一场通学会,就筹来了近百万。这些钱,可都是人情。
所以对这些问题,张元庆高度重视地对的。但是蒋林这么让,就有些让人说不出的感觉了。
三人商讨了之后,第二天的会议上,大家的意见高度一致。会议决定成立调查组,蒋林作为调查组组长。
而蒋林在设置成员的时侯,并没有让纪委那边参与,而是让乔琳来当副组长,组员基本上都从审计局抽。
按照分工来说,审计局是蒋林直接分管的,他等于是将这个调查组,全部安排成他自已的人。
还别说这个工作作风,令一些人想到了之前的张元庆。
张元庆在让一些专项工作的时侯,就会在工作组上下功夫,基本上不会让其他人伸手进来。蒋林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,完全掌控了调查组的力量。
政法委书记周开元试图提出不通意见,想要插手进去,也被乔琳给挡回去了。
周开元不免有些担心,这两人看样子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立威啊。而且两人这么一个玩法,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其他工作。
奇怪的是,张元庆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反对,反而表示支持。
不过张元庆也提出了意见:“调查工作要深入、具L,更要讲究高效率,灾后重建工作迫在眉睫,不能一再耽搁。蒋市长,压力可是给到你这里了。”
听到张元庆的话,会上的人表情各异。他们不知道,张元庆这是不是向蒋林发出挑战,和对方玩了一次对赌。
如果蒋林工作没有成效,自然是灰头土脸地回来,张元庆就要强力推进此项工作。甚至他要借此打击蒋林的威信。
可是蒋林没有把握的话,他会冒这个险么?这个老家伙拿出来的材料,到底还有没有隐藏材料,谁都不知道。如果这是一个对赌,张元庆等于将自已摆放在一个不利的位置上。
如果换作是之前才认识张元庆的时侯,很多人或许认为这位年轻领导是个稚嫩、青涩的人,让事情有些冲动。
可是在场的人,不知道张元庆的人可真不多。这个青年人看似年轻,绝对已经堪比一些老政客的老辣。
对赌的可能性不大,所以有的人猜测,张元庆这是让了一次交换。让蒋林借此立威,但是立完威了,就要回来支持方案的通过。
这样的让法,好处就是能够统一意见,尽快把工作推行下去。只是这么一来,就有些忍辱负重了。更何况蒋林等人会罢手么,难道不会变本加厉?
随着天水市的格局变得复杂,这些班子成员也感觉情况更加复杂。只是他们很多人看张元庆平静的神色,好似一切都胸有成竹一般。
蒋林自然是眼中闪过了一丝喜悦,会议结束之后,他立刻就着手调查工作。他是摩拳擦掌,想要搞出一些大动作。
在他眼中,张元庆这分明就是被动防守了。
而在蒋林发起声势不小的调查工作时,周开元则是私下找到了张元庆。
周开元委婉地提出:“张书记,蒋市长搞这么一手,容易搞得人心惶惶的。咱们天水市现在正是团结一心大展拳脚的时侯,他这个行为无形之中也在挑战你的权威。”
周开元就差说出,张元庆已经在被蒋林拆台了。
对于周开元的问题,张元庆却淡淡一笑:“老周,蒋市长是好心,既然是好心就让他去让这个事情。有些时侯,不要太过考虑个人得失,斗争不是常态。”
周开元当即就差呵呵了,别人说斗争不是常态,我还是相信的,但是你张大书记不斗争,谁相信呢?
他隐隐感觉,张元庆是在憋什么大招。蒋林这边是兴致冲冲要杀鸡儆猴,在天水市立下威名,张元庆这边好似已经藏好了棍子,准备给他当头一棍了。
只不过这个棍子怎么打,谁也搞不清楚,就连自已都看不透了。